斐潜思索片刻,说道:士元可是觉得即便崔季珪心有所动,河北士族树大根深,岂会因一人之言而改弦更张?
庞统击掌说道:然也!昔日曹孟德取冀州,何其势大也!破袁本初,摧枯拉朽,对于冀州之士,亦是手段了得,又打又拉,剿抚并用。或施雷霆手段诛除异己,或示以怀柔,加官进爵,笼络诸姓。然其何如?冀州之士表面臣服,实则暗流涌动,曹氏夏侯驻守其间,便是小心顺意,待曹孟德兴兵而走,当即暗涛汹涌!以曹孟德之智略权谋,焉能不知分化瓦解之妙?其不能竟全功者,盖因难除其根基是也!若除根基,便是崔氏明白道理,多半也是顽抗到底!
庞统的担忧不无道理。
历史上,任何触及既得利益集团根本的改革,无不遭遇拼死反扑。
庞统甚至怀疑崔琰可能会依旧宛如曹操入主冀州一般,表面顺从,暗地里却更加紧密地勾结在一起,或阳奉阴违,或煽动民意,或……
或与曹操暗通款曲,以求保全其世代利益!
毕竟相比于斐潜的新政,老曹同学那边,或许更能允诺他们维持旧状!
士元此言,倒也中肯。斐潜颔首说道。
斐潜并没有因为庞统提出相反意见,表示说服崔琰大概率无效便是生气恼怒,而是依旧平静如常。
斐潜平静的说道,不过曹孟德之拉扯,与吾今日之分化,形似而神非,犹如隔渊之别。
庞统皱眉说道:还请主公指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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