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帝手指轻叩在扶手上,眼神扫过一众嫔妃,无意间落在柳玥身上,她跪得端端正正,很是乖巧稳当,心头蓦地一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如此,你可查明缘由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冯太医身体剧烈颤抖着,忽地起身扑到皇上脚下,“皇上,这几日芳贵嫔的脸不好,微臣就一直在查验芳贵嫔的饮食起居。直到今日微臣看到娘娘的胎气受损之状才发现了端倪,查到贵嫔娘娘簪的绢花,用的手帕、香膏之类,被人下了分量极轻的祸颜。但这些东西都是贴身之物,用久了毒素会慢慢蔓延到脸上,尤其是香膏。微臣查到时,发现贵嫔娘娘已经用了大半盒儿,脸部定然溃烂。下毒的人不仅严格控制了毒药的份量,更在这些物品上加了奇妙的香,遮掩住了祸颜的气味,臣医术浅薄,到今日才察觉,致使芳贵嫔娘娘惨遭毒手,实属罪该万死啊,皇上!”

        冯太医的话刚说完,芳贵嫔的大宫女青栀就大叫一声,眼神悲愤地瞪着柳玥:“柔贵嫔娘娘,你可知章太医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您送给我家娘娘的?您那日来永安宫庆贺娘娘册封之喜,我家娘娘还以为自此就能和娘娘消除嫌隙,和睦相处,就收下满心欢喜地用着。哪知道您如此歹毒,竟然下毒残害我家娘娘!您到底是何居心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说着,青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,膝行到瑞帝脚下:“皇上,我家娘娘自怀孕起就百般不适,实在辛苦。可有人还想害她,害您的皇子,您一定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!皇上!”

        柳玥淡淡地扫了冯太医和青栀一眼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你们二人还真是会讲故事。本宫害芳贵嫔和她的孩子?你们一个没本事留住芳贵嫔的胎,一个照顾芳贵嫔不利,就想拉本宫当背锅的,好毒的心思,好大的胆子!”

        良妃冷笑一声,“柔贵嫔这是被说中,恼羞成怒了?冯太医可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,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数得着的,怎么会弄错?柔贵嫔,你如今做了这样恶毒的事,还想狡辩?”说着,良妃朝瑞帝一跪,“皇上,柔贵嫔实在心肠歹毒,竟然谋害皇嗣,简直罪恶难容。还请皇上即刻拿下这个毒妇,严刑拷打,加以重罚,芳妹妹的罪才没有白受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玥半垂眼眸,懒懒一笑,“良妃娘娘慎言,如今事情尚未查清楚,芳贵嫔的胎到底为何伤到了还未可知,仅凭冯太医一句话就能下定论吗?这是否太过武断?万一其中有隐情呢?冯太医自从为芳贵嫔保胎以来,芳贵嫔就大病小灾不断,搅得满宫不得安宁,可见冯太医的医术本身就很令人怀疑。更何况,今天离嫔妾给芳贵嫔送礼已经过了大半个月,这期间,人人都可以对那些东西下手,青栀是芳贵嫔的贴身宫女,嫌疑就最大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柳玥也朝皇上跪下,字字有力地说道:“为了查明真相,嫔妾特恳求皇上,让太医院几位院判一同来查证,一则龙胎损伤不是小事,几位太医一起,更加妥当;二则,多几个太医来查验,也更加公允。否则不仅芳贵嫔的龙胎伤了,嫔妾也要受无妄之灾,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,那这后宫又如何能安宁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柳玥目光犀利地扎在良妃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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